用一些流水帳來記錄第一學期發生的大小事。
//八月底，九月
總算是開學了。畢業四年後重新變成學生，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可惜的是，剛開學時所有課都是線上，明明人都到荷蘭了卻不能到校上課，總覺得可惜，所以有時候我會預約學校的單人小會議室，實施「自主到校上學」，起碼比較有儀式感。
線上上課的好處是舉手發言比較方便。在上一般實體課時，我總是無法抓到舉手的時機，要碼擔心打斷老師上課，要碼怕尷尬，所以過去當學生時，我舉手發言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但線上就好了一些。有問題時就先用線上會議的舉手功能把手舉著，就算老師現在無法給我們時間講話，等到有空檔時也會點手舉著的人。如果同時有多人想發言也是一樣，只要按了「舉手」功能，老師就會按順序一一點人發言。
托這些功能的福，我對於上課參與這件事漸漸沒了心理障礙。
會讓我擺脫課堂隱形人這個身分還可以歸功於另一件事：我對於目前學習的領域，已經有基礎知識，而非懵懵懂懂的初學者。雖然並不能說是精通（當然，如果我已經精通，就不需要讀這個碩士了），但至少能讓我在上課時不會在狀況外，頭腦也運轉得比較快。
再度加入了桌球社。
老實說，原本並沒有再打桌球的打算，想說也許換個領域，但八月多看了奧運後忽然又燃起對桌球的熱情，桌球拍也自然加入了行李清單。
這麼說來，我自大學以來的每個在學階段都和桌球呈現量子糾纏，想想也覺得滿奇妙的。
八九月還是夏季的尾巴，多數時刻都風光明媚，讓人樂於出門。
記得當時三天兩頭就去學校讀書，但後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太陽越來越晚升起後，我也漸漸懶得離開家門了。
辦了學校運動中心的會員，熱衷於嘗試各種不同課程。
除了打桌球外，其他我上的課多是有氧系列課程，例如跳床有氧、會用到槓鈴和重量的club power；偶爾也會上瑜珈和皮拉提斯，但他們名額真的太少了，幾乎都搶不到。
也有去過當地跑步社團的訓練，但只去過一次。
剛好我在top week認識的朋友也熱愛去運動中心，所以我們兩個人三不五時便互相分享課程心得，後來也常常一起上課，這讓我有種彼此督促的感覺。我們大概一個星期去運動中心五天左右吧，挺瘋狂的。
打完疫苗第二劑。
打完後第二天有發低燒，大概37.5度左右。雖然體溫不高，但還是滿不舒服的，頭痛到不行，想睡覺也睡不大著，最後不得已吞了顆只想在高燒時才吃的普拿疼加強錠，沒想到頭一下就不痛了。
效果好到嚇死人。
月底總算有一點實體課。
不過並不是完全的實體，而是混雜線上的hybrid模式。換言之，想來學校上課的可以來學校享受實體課程，但想在家上線上課的人依然可以選擇線上參與。
雖然是有點詭異的模式，但能夠到校還是覺得很慶幸，起碼跟老師、同學不會感覺距離那麼遙遠。
到九月中後半，也就是上課兩三個星期後，我對班上的同學越來越失望。
我們班大概85個人，上課時可以隱約感覺到有些人的心並不在這個學程上。最明顯的就是上課分組討論的時候了──很多人就是一副擺爛的模樣，沒課前預習、也沒有想參與討論，什麼貢獻也沒有，就是在一副「我就爛」的態度。
老實說滿無奈也挺生氣的。
大家都是碩士生，也是自己選擇要來讀這個學程的，為什麼就是不懂得好好珍惜呢？
當然，來讀之前我就有預想到班上一定有認真的同學也有打混的同學，只是當初並沒有預想到濫竽充數的比例會那麼高就是了。
與朋友的海邊挖蛤蜊行程。
應朋友之邀，我和他們一起去了海邊撿蛤蜊、撿完後並在回程路上吃了pancake，最後還去他們家吃泡菜鍋（配中午挖到的蛤蜊）。
挖蛤蜊很有趣，甚至會令人陷入心流狀態，越挖越上癮，第一次吃的pancake也挺對我胃口，是個充實的一天。
這應該是我這次來荷蘭後的第一次出遊？
其實我真的是個很宅的人，並非指整天窩在家的宅──硬要說起來，我還挺喜歡出門的，在住處附近到處走走看看是我從大學以來一直的興趣，大學時可以從長興一路走到師大只為了買師園和天下佈武，出社會後也不時從景安一路走到頂溪──我這邊的宅，指的是「不想出遠門旅行的宅」。
不，說「不想」似乎顯得太過極端。我並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足夠的動力旅遊。
出門旅行要花錢、也會佔去幾乎一整天的時間，身為一個幾乎沒有收入（雖然偶爾有接翻譯社的案子，但那微薄收入連付一星期的餐費都不夠），有太多興趣、放假時想做太多事情的人來說，旅行是件窮極奢侈的事。
若非有足夠拉力，否則假日我多選擇待在居住的城市。
快開學時參加了兩場台灣人聚會，認識了不少在這邊的台灣人，九月底中秋節時也和其中一群人約吃韓式烤肉。
雖然我們之間並不算緊密，不是每週見面好幾次的關係，但像這樣過節時湊在一起也是挺舒適的。
會記得這些大小事可歸功於我從三月多開始的日記習慣，現在回頭翻翻當初寫過的東西，除了覺得有趣外，心情也有點複雜。
開學前一天的日記是這樣寫的：
星期天晚上預習了一下competition law的case，研究法律的感覺很懷念，果然我沒那麼討厭這門學科的（我討厭的是客戶…奧客…）。心情有點複雜。以後不管是否繼續走這條路，對我來說都將會是個艱難的決定。
2021/8/28，29（六）（日）陰、雨
開始有了分組報告。
多虧了大一英文的福，我曾經喜歡分組報告，覺得和來自不同領域或文化的人討論可以激盪出有趣的意見。原本想說來留學時的分組報告應該也可以享受到文化交流帶來的新鮮，結果只是讓我認知到雷組員不分國界。
某門課九月有兩份小組作業，都是和同樣的組員，第一份報告我大概cover了90%，第二份時想說學乖了，要先來分配工作，結果組員們的工作成果都……結果我最後又大幅調整了不少篇幅，最後我大概也是同樣貢獻了90%。那門課還有第三份小組作業（沒錯，又是跟同批組員），我已經下定決心下次不要再插手那麼多了。
第二份作業時我代表了我們組進行口頭報告。其實原本是另一個人要負責報告，但我後來發覺我們這組大概沒人比我更了解這次的作業了，於是臨時提議由我來進行口頭報告。
因為有時間限制，所以我花了非常多時間重複練習演講，每次都要刪減些內容，練得口乾舌燥。幸好正式上台時表現應該還算不錯？我看到了台下老師的頻頻點頭、評審給我的正面評語，甚至有不認識的同學在我下台後拍拍我，對我說「講得很好」。
內心喜孜孜的。
//十月
開始感到些許疲倦，不再是剛開學時渾身衝勁的模樣。
對某些課失去了原先的熱情，相對的開始對某些課產生濃厚興趣，也許是漸漸認清了老師們與課堂本質。
作息也開始越來越亂。
試著投了第一份實習，雖然連第一關書審都沒過，但至少有嘗試過。
其實我原本想在第一學期後才開始尋覓實習機會，畢竟第一學期太忙碌，而且大部分職缺要求的最低工作天數都是三天（多數甚至要求到班五天）。但看到了個難得十分符合我興趣的職缺，覺得不投可惜，所以才憑藉著一股衝動把履歷丟了出去。
和top week的組員們重聚。
去了一家滿有趣的餐酒館，可以買酒精儲值卡，用那張卡自助取酒。啤酒的種類很多，荷蘭朋友推薦了好幾個給我們，但我聽過後什麼都記不起來。
和大部分的人其實開學後就再也沒見面了（特別是讀不同學程的人），所以能在這時和大家會會面，感覺也是挺好的。
第一次跑去了學校附近的森林。
要不是朋友跟我提起，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學校後面有這樣一個森林。森林中間有一個大湖，我很喜歡停在湖邊拍照。
森林裡還有個迷你動物園，養了羊駝、天竺鼠等等動物，滿奇妙的。
住處和公園的距離約莫3公里，所以自從我發掘了這座森林後，如果我練跑時想跑長程一點的距離都會從住處跑到森林、繞森林一兩圈，最後再跑回來。
說到跑步，跑步在荷蘭意外的是個滿盛行的運動，起碼在路上看到的市民跑者還不少。其實也滿合理，畢竟荷蘭地形平坦、適合跑步的地方也滿多，空氣又清新，是上乘的練跑地點。
唯一要挑剔的應該只有天氣吧？偶爾會遇到天公不作美的時刻，但我覺得和台北比起來還是好多了。台北常常下連續一個星期的雨、潮濕到可以在衣櫥拔蘑菇，但荷蘭的雨至少還知該適可而止。
添購越來越多生活用品，例如戶外桌，例如碗、碟子等等。
其實租屋處有附所有生活必須餐具，包括鍋碗瓢盆之類，但我嫌他們太過西式，並不適合盛裝東方料理，所以才又自己買了個碗和碟子。看到新的、專屬於自己的餐具就覺得心情很好，好像有些理解某些熱衷於買餐具的人了。
開始有了秋天的氣息。
好喜歡、好喜歡秋天的景色，顏色雖多但卻協調，說句老套的話──像幅畫一樣。
月中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其實那個禮拜是考試週，但我們沒有任何考試，所以就變成了放假週）。
我沒出遠門，假期的最大計畫就是寫完截止日將至的期中報告們。
雖說如此，其中有一天我還是有稍微離開Tilburg的。那天我自己跑到了鹿特丹，去的原因其實滿好笑，竟然是為了買鹹蛋黃以及吃拉麵。除了這兩個目的外，我沒有其他特別的規劃，就帶了速寫本，途經有趣的點就停下來畫畫。這是我第一次嘗試街頭寫生，意外的沒有想像中可怕，路人也不大理會我在做什麼，看來以後獨自旅行時真的可以多將速寫與旅遊結合。總覺得透過畫筆，我和這個城市產生了奇妙的連結。
拉麵很好吃，是「日式拉麵」沒錯，不是有著奇怪配料的歐式拉麵。鄰桌剛好是幾位日本男生，流入耳中的連串日文竟讓我有種錯置於日本的感覺。
鹿特丹無可救藥地讓我想到了台北。當然，台北並不如鹿特丹充滿設計感，但那車水馬龍、商業重鎮、白領階級漫步其中的感覺確確實實帶給我台北的錯覺，頓時有些懷念台北。
從其他地方來台北求學、工作的北漂青年們常說討厭台北，討厭台北的過於潮濕與冷淡，甚至是看不慣台北人的高傲。我也曾對資本主義濃厚的台北感到反感，但後來住久了反倒對這城市產生了感情。沒有什麼城市的面貌是完全可憎的。
十月開始陸陸續續有越來越多的報告要交，慶幸的是並非全部都是小組作業。
十月中有個小組對小組的契約談判作業（聽起來挺有趣，但當你的對造一點也不認真，就有趣不起來了），十月底則有兩份個人期中報告。
因此，十月中後忙碌得不得了，伴隨著死線的一步步到來，壓力也越來越大，壓力甚至大到讓我第一次訂了外送。
還是要聲明，我並不討厭報告本身──在寫作業的過程中，我甚至可說是滿樂於其中的。但只要一想到「必須在某個時間點前完成」，就讓我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月底，之前交換時認識的朋友和她妹妹來拜訪我，並借住在我這兒幾晚。
是時隔四年多的再度見面，原以為會有感人大重逢的橋段上演、也有聊不完的話題，但沒想到實際情況略j微尷尬。
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不是誰的錯，但就是時間久了、兩個人的個性都有所轉變，不再合拍了吧。
人生就是這樣，注定和人產生交集，又失去連結。
深深感覺到自己是個比較適合住在套房、不和他人共用空間的人。
倒不是室友多雷，我的室友們人都還不錯、公共空間也都滿整潔，但我實在臉皮太薄了，常常會過於顧慮別人，導致有時生活得很累。
又，我是個亟需個人空間的人，有時就是會有不想和任何人交流的情形，這時候如果我想要使用公共空間、而公共空間正好有人，哪怕我只是想裝個熱水、用個微波爐，都會再三猶豫，非得等到公共空間完全沒人、或是我自己耐不住飢渴才終於鼓起勇氣打開房門。
//十一月
11月初有一點撞牆，總覺得什麼事都好煩，完全提不起勁來。
曾經想要細探原因，但怎麼樣就是找不出來（也許是混雜了太多因素），這才是最惱人的，因為你不知道怎樣才能真的「好起來」。
也曾經試著做一些據說會讓人變開心的事，例如跑步、吃美食、出去走走，但開心只能短暫停留，過一陣子憂鬱又會找上門。
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麼恢復的，就是日子過著過著，忽然有一天就晴朗起來了。
看了今年滿紅的韓綜，換乘戀愛，哭得唏哩嘩啦的，連我自己都被嚇到。
做小組報告真的做得滿肚子氣。
組內規定在某個日期前上傳自己完成的部分，結果沒半個人遵守──如果有說自己會遲交就算了，但有組員甚至連自己會晚交、什麼時候才交也不說。最後交出的成果更和我們最初討論的也不一樣，但我已經懶得介入太多了，就這樣吧。
自己去Eindhoven看了燈光節。
展區四散城市各處，如果沒有除了雙腳以外的其他交通工具，絕對沒辦法在一天內逛遍所有展示。
每個展示應該都有藝術家所賦予的意涵，但那意涵多半過於抽象，不是我這個俗人能理解，因此我就只是單純欣賞那光影交錯。
總覺得那些非自然的光線把「我」帶到了不同的世界。
記得那天寒意凍骨，逛到最後雙手已經失去知覺。
原本有場路跑，但荷蘭11月多疫情變嚴重，政府宣佈了新的管制措施，所以路跑也跟著被取消了。
這已經是我第二場報了名然後又被取消的路跑，我也太帶賽。第一場是五月多的故宮南院半馬，第二場就是這次的zevenheuvelenloop。
這場路跑號稱擁有全荷蘭最美的路跑賽道、同時也是「最快」的路跑，總長15公里。
但最美啦、最快啦都不是我當初會報名的原因。說起報名動機，其實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很喜歡的跑者，吉田祐也，大學時代曾經來參加過這場路跑，所以我就以一種朝聖的心態報了名。
最後無法順利跑成真的感覺滿可惜的。
月中，幾個社團受邀一起參加一場叫做cantus的活動，我所身處的桌球社也是其中一個受邀的社團，而我理所當然地也報名參加了。
簡而言之，這就是個穿插了唱歌、喝酒的活動，規定是說每首歌之間必須把自己酒杯裡的酒乾掉、活動進行中不准用手機（為了讓大家專心唱歌），但球隊的人跟我說不用一定乾掉，衡量酒量自行決定喝多少就好。
總之是個滿開心的活動，我還挺喜歡的！
月中開始了partial lockdown，接著月底又是進一步的lockdown，之前習慣在運動中心上的課都取消了，連球都練不成，唉。
前面提過，有些課是以hybrid模式進行（其他課則是完全線上）。
起初，大家都還算滿積極參與，但後來出席人數越來越少，天氣好的時候出席率會稍微高一些，但天氣差的話大概就6、7個人來而已，也不少人會姍姍來遲，課堂都開始了15分鐘才大搖大擺進教室。
如果不住Tilburg就算了，但其實很多同學明明人就在這裡卻還是不願意到教室報到（甚至有些人就住在學校附近，走路一下就到，仍然不想動身），總覺得有些不尊重老師。
某門課的小組報告要做影片，我自告奮勇扛下了剪片這個工作。
雖然花了很多時間，但真的很好玩！
月底的黑五買了一堆東西，例如鞋子、遊戲片等等，花了一堆錢。
雖然有些罪惡感，但仔細想想，這些東西都是之前一直想要買的，所以也不算亂花錢吧！？
//12月
迎來了期末考。
要考試的科目有三科，最早的考試日期是8號，最晚的則是15號，所以月中前是一段猛讀書的日子，運動的時間被大幅壓縮，也因為壓力暴吃了一堆東西，作息亦整個大亂，活得非常不健康，理所當然增了些許（或是不少？）肉。
好希望自己是個能游刃有餘面對壓力、縱使期末考屆至也能保持整潔乾淨的人。
其中兩科的考試長度是3個小時，寫得非常趕。而且，當中一科要求我們改一份長達10頁的契約，除了修改外還有說明為什麼自己要這樣改，並指出有沒有自己想要刪減或增添的條文。不是我要說，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至少我工作時老闆從來沒這樣要求過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評量方式。
另外一科則可以寫24小時。往年的時限是6小時，但大家都寫得壓力很大、6個小時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所以今年老師決定延長到24小時，讓我們可以稍微輕鬆一點。不過也許是因為有24小時，大家反而會想要寫更多，造成了一堆人孜孜不倦地通宵答題（我也是其中之一）。
在網路上訂了一堆台灣的食物們，豆皮、黑麻油、剝皮辣椒、曾粉、香菇餅、蜜芋丁、五香辣豆干、素飄香麻辣燙……
27歲生日，難得一個沒回家度過的生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習慣生日回家，如果生日當天是平日的話就會選擇當週或前一週的周末回去。而且生日往往和管樂節開幕撞在一起，所以回家過生日順道看踩街已經成了近幾年12月固定行程。
今年無法回家，難免會有些寂寞，但慶幸的是我生日正好在期末考結束後兩天，至少還能好好放鬆。
生日當天早上先和一位朋友吃了早午餐，接著又風塵僕僕趕場和另一位朋友吃午餐。
去吃的那家早午餐是幾個月前就有人推薦給我的麵包店，但畢竟離我住處不近（大概3公里的距離），每次都覺得懶得專程跑去那邊，這次總算是讓我朝聖到了。個人是還滿喜歡的，離開時也替自己外帶了一個檸檬口味的小蛋糕，算是送自己的生日蛋糕──那個蛋糕非常對我的胃，是之前沒嘗過的口感，也不會過甜，頗為精緻。
中午則是吃壽司吃到飽，我和友人吃完後一致認同美味又不貴。口味不錯、有適當的擺盤，使用的食器也恰當，讓人真的有「吃日式料理」的感覺。（雖然還是不大理解在味噌湯放餃子的概念）
回家後覺得很疲憊，去小睡了一下，醒來後收到室友傳來的訊息，問我現在是否在家，她買了蛋糕幫我慶祝生日。更可愛的是，她還買了小蠟燭，讓我點蠟燭、許願，替我的生日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雖然是個和往常不同的生日，也沒有大張旗鼓的生日派對，但我反倒更喜歡這樣小小的溫馨的生日。能夠和朋友們緩慢地度過這個重要的日子，對我來說就是件十分幸福的事了。
期末考完喝了很多酒，大部分都是和室友們一起喝的，久違的狂歡。
到最後反而喝得有些怕了。
出現新的變種病毒，所以荷蘭政府決定進一步加強防疫措施，幾乎是完全的lockdown了。
目前能營業的只剩販賣生活必需品的商店，例如超市和藥局，其他店至多只能提供到店取貨服務。所有活動理所當然地也取消了。原本和朋友要一起去馬斯垂克看聖誕市集，最後當然只能取消。
多虧這個變種病毒，月底的荷蘭過期氣息好像沒那麼濃厚。當然還是有些聖誕裝飾，但街上就冷冷清清，沒有聖誕假期應有的熱鬧。聽說很多荷蘭人跑去沒有lockdown的比利時，引來比利時人的不滿。
沒能體驗到「正常的」聖誕節，心裡難免有些遺憾，但換個角度想想，也許「非正常的」聖誕節更難得。
初雪。
發掘了一家深得我心的甜點店。
販賣的品項很特別，有各種珍珠類飲料，還有布朗尼、croffle。我點了珍珠奶綠和三口味布朗尼。
先說珍珠奶綠好了──珍珠夠Q彈，份量不小氣（之前買過珍珠份量少得可憐的珍奶），奶綠味道也逼近於我在台灣喝到的口味，雖然偏甜（我明明已經指定0% sweetness了還是偏甜），但瑕不掩瑜，我還是很滿意這杯，可說是我在Tilburg最喜歡的珍奶。
布朗尼就更讓我驚艷了。三口味布朗尼並不是將三種口味綜合在一塊布朗尼上，而是給了我三塊不同口味的布朗尼：原味，抹茶，起司蛋糕──三塊我都喜歡得很。他的布朗尼口感偏濕黏，但又不是濕黏到會黏在牙齒食道的那種程度，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口感（我知道有人比較喜歡偏乾的布朗尼，但對我來說布朗尼就是要有點濕濕黏黏的啊）；可可味也很香濃，還摻雜了一些巧克力豆，是加倍的巧克力饗宴。抹茶口味的抹茶香氣十足，不是噁心的抹茶香精，而是自然的抹茶味。起司蛋糕口味則是在原味布朗尼上覆上一層起司蛋糕，兩者既分開又結合，而它的起司蛋糕同樣也是偏濕的口感，起司味十分香濃，和布朗尼意外融合得不錯。
我是用外送平台點餐的，送來時紙袋還畫了可愛的小圖，夾帶著店員留下的訊息「Thank you for ordering」、「Enjoy」，讓人看了心情就很好。
打到這邊讓我餓了起來。好想再吃噢！
在「台灣人在荷蘭」的臉書社團上買了四本中文二手書，終於能看到實體中文書的感覺真好。
時隔四個月再次手捧中文書，嗅著紙張、油墨的香味，心中是說不出的懷念。
期末考完一口氣看完其中三本，《第一人稱單數》、《獨裁者的廚師》、《我台北，我街道》。最讓我有「撿到寶了」的感覺的是《獨裁者的廚師》，題材特別，作者也擁有一流的敘事能力，以輕鬆的口吻陳述一些實際上很嚴肅甚至是可怕的話題。你會覺得這本書很有趣，但同時也會讓你不自覺反思。
期末考後玩了一陣子的交友軟體，心得是：我果然不大適合交友軟體。
新年前夕所有室友們都回家過節，留我一人獨守空閨。
在這座城市和我比較要好的友人們也都回鄉或去旅遊了，所以我只得獨自跨年。吃著垃圾食物、手拿聖誕節沒喝完的熱紅酒，再把音樂放得大聲、點起香氛蠟燭，替自己營造十足的跨年氣息。孤單嗎？可悲嗎？倒也還好，老實說我反而挺享受這樣的一人時光。更何況我還有動森的小動物們陪我倒數呢。
5、4、3、2、1，新年快樂，砰──砰──砰──
此起彼落的煙火聲響起，奮力爬到頂樓從天窗看360度環繞煙火秀。再見2021。
這篇就先寫到這邊好了，1月再看看要不要獨立寫一篇或是併入下學期一起寫？
叉子人生 